【刀剑乱舞/安清】猫を見失う
*安♂清♀
*致敬《深夜食堂》第三集猫饭篇
*ooc有，女体清有，流水账记录方式有，请自主避雷，感谢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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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小路的尽头处，有一家夜晚才会开的饭铺子。
从深夜十二点一直营业到次日的早上。期间的生意谈不上很好，但也总会有那么几个客人愿意光顾于此。
店外边挂在檐下的招牌，是用绀色麻布扎染过后，剩余边角料做的，再用白色的漆料写上“めしや”，看上去极为简朴，却也像极了店老板——大和守安定本人。
店内空间虽说不是特别的宽敞，但都有被老板很好地利用起来，像一个日常而又不乏味的居室。久而久之，到往的食客，大多都能融入其中，把枯槁人生里最无可救药的执念收敛起来，甚至相互吐诉衷肠。
再说说店老板本人吧，常年一身素色的浴衣，赤脚踩着木屐，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，面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，却意外的让旁人觉得安心。
店里忙碌的时候，他总是闷头专心做着吃食，并不会因为听到有趣的话题，而中途参与到客人们的讨论中来。闲下来时，他也只是站在一旁听着，脸上并不曾流露出因为话题的变化，而产生起伏的情绪，甚至让人一度以为他的神思皆不在此，但若你停下来询问他的想法，他也总是能够回答上来的。
久而久之，相熟的食客们也就习惯了他这样。
故事大约发生在文化节*前后，因为那几日食客们嘴里谈论到最多的就是“明治天皇”，而偏偏又离到明治天皇的祭日还相差甚远，却又恰好在十一月的节日，就只能让人想到“文化节”了。
临近打烊，大和守安定才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，此时天色，已经泛着早市时才能看到的鱼肚子上的那一圈青白。
他站在店门口，下意识地去摸口袋，准备抽根烟，结果口袋里并没有预期所想要的东西，于是他索性回到店里拉上门，为关门开始做着最后的盘点。
这时门被拉开了，少女的头先探了进来，环顾了一圈店内，看起来很机灵的样子，然后挑了个位置，坐下。安定看着她，想了想，最终还是把“打烊”的字眼咽回进肚子里。
“想吃点什么？”他向少女问道。
“唔...老板有没有热腾腾的米饭？我想浇着酱油一起吃”少女异常明朗地回应着。
“猫饭怎么样？加点柴鱼松会更好吃”不知为什么，安定说着，自己也来了兴趣。
“好啊！老板也喜欢吃吗？”
“嗯，喜欢”安定说着从橱柜里取出两幅碗筷，一门心思的弄了起来。
“我说，你有时间吗？”安定望了一眼电饭煲上的提示时间，然后转头向少女问道。
“时间有的是，就是没钱...”少女不假思索地回复着。
安定并没有理会她，而是将手伸向放置柴鱼松的那个玻璃罐子。不一会儿，电饭煲的提示音仿佛是昭告天下般，告诉着食客“饭已就绪”，少女的眼睛此刻都明亮了起来。店主耐心地挖出米饭，均匀地撒落着柴鱼的鱼松，浇上酱油后，才端到了少女的面前。
“我开动了！”说罢，少女已经吃了起来。
此时，店主才有机会仔细端看清少女的面容。少女画着并不符合年龄的妆容，虽然看上去并没有过于艳俗和浮夸，甚至还有些时尚气，但却好像为了刻意遮蔽掉什么似的，安定只是打心里觉得这样的妆容并不适合她。
“怎么了老板？”少女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，便抬起头。
“阿...没有，只是感觉你还挺饿的”于是这样搪塞了过去。
“我是很饿啦，钱都一直用来唱k了…这几天都没有吃饭...”少女有些不好意思，声音也低了下来。
“那这顿就算我的好了”
“诶？！真的可以吗？”少女流露出意外的神情。
“正好我也饿了，再说这也没什么”安定平淡地回应。
“那谢谢您了”少女坐在位置上，微微颔首。
“对了，我叫加州清光”末了，她又添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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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后，当叫加州清光的少女逐渐淡出在大和守安定的记忆里时，大概又是如往常一样准备打烊的时候。
“嘿！老板！”安定转身时，就看到少女已经在位子上坐定，正向他打着招呼。
“唱K结束了？”“是呀！”稀松平常的对话，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。
吃食完毕，安定开始清理着桌子上的余渍，少女则趴在一旁的桌面上慵懒地哼着歌，听起来心情仿佛不错的样子，伸懒腰的姿势看上去像一只活脱脱的猫，安定偶尔余光会瞥向少女几眼，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手上的活，干起来比往日里轻松了不少。
“呐，老板，你觉得我唱歌好听吗？”叫清光的少女猝不及防地询问，让大和守愣了一下。
“好听”然后他平淡又确定回应着。
“那你说，我怎么红不了呢？”语气里有些许的娇嗔感，或许是觉得和安定熟了的缘故，又或许只是在懊恼自己的无所作为。
安定并不知道如何劝诫别人，只能在一旁沉默。
“反正我就是贴着'红不起来'的标签，出了cd也完全卖不动的说。”加州清光说着，眼里满是落寞的神色。
“要不、放我店里我帮你寄卖吧？”安定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说，仿佛话语是从胃里冒出来的，而不是从脑袋里。
只是自己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做能够帮助到她吧，又或许是在看到少女落寞的神情之后，究竟是怎么样的，他已经不记得了。他只记得那晚少女郑重又略显正式的鞠躬方式，以及刚好从门口经过的三花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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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几日，气温开始逐步回暖，邻边街区的毛木兰和八仙花也开了不少，而安定和加州清光之间的也亲近了起来。继cd寄卖在店里之后，少女身着红黑色浴衣的海报，也出现在了店内墙壁上的某一处。食客们也多多少少对此感到好奇，询问情形的人并不在少数，而愿意自掏腰包去买cd的，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。
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到A先生来到店里的那一日。
A先生也是大和守老板这里的食客之一，每周月曜日的晚上，他才会出现在店里。点一份海老玉子和一盅热烫过的南方美人*，然后默不作声地在店里待坐到很晚，期间也不会参与其它食客的讨论中来，只是一个人待离旁人都有段距离的角落里，所以在此之前并没有人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。
那天晚上，A先生来到店里，点了和往常一样的烧酒和吃食之后，便饶有兴趣的看了好几眼墙上的海报，这个举动被店老板大和守看在了眼里。
“她叫加州清光，歌唱得很好呢。”递上玉子烧的时候，安定顺势说了句。
“这样...”对方若有所思地回道。
离店的时候A先生顺道拿走了一张店里寄卖的cd，并示意大和守老板，放在桌面的那张'野口英世'不必找零了。
次日，附近街道那家卖南高梅*梅干的铺子，因为店老板的夫人生产，需要休店几日，所以大和守安定并没有如愿买到南高梅。他为此绕了好几个街区，终于在上野附近的市场才买到了南高梅。所以到达店里的时候比往日晚了近一个钟头。然而，A先生正靠在店门口抽烟，看到大和守之后，才掐掉了手里的烟蒂，仿佛等了好一阵的样子，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充斥堆积着。
“抱歉，今天有点事耽误了”安定礼节性地道了歉，便掏出钥匙开门。
待进入店里之后，A先生才开了口：“大和守君，我这里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商讨一下”。
安定听后便转身过来，看到对方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，下意识绷紧了面部。
“加州...是这样，我这里也先自我介绍一下” 熟悉之人的名字被对方挂在嘴上，安定大概也猜出接下来对话的内容，只是究竟是怎么样的后续，他颇为好奇。
“我，A，现在是在Horipro事务所*就职，主要工作就是发掘有天赋和才能的年轻艺人，给他们提供一条切实可行的途径发展。”见店老板没有做出反应，他又接着说：“昨天将加州小姐的cd带会事务所，让社长和大家都听了一下，都对此表示赞赏，鄙人十分希望可以见加州小姐一面。”
安定听完沉默了一会，他不明白这是究竟怎样一种情绪盘踞在自己的胸口，仿佛是为此高兴着，但是胸腔里那被空洞无限填满的区域，究竟在诉说着怎样的情绪呢。
'那...那这样以后就很难见到清光了吧'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，在内心如是对自己说道。
“这！这可太好了！加州她应该就在附近的ktv里，你在店里稍微等一下，我去帮你找来。”说着，他便到了店外。
好在附近的ktv并不是很多，没花太久的时间，他就在松屋*旁边的那家ktv找到了加州清光。清光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，高筒的酒红靴子，看起来与往日无异。大和守出现在门口的时候，她的脸上先掠过一阵惊讶，然后便是欣喜，仿佛是为此期许了已久一样。然后她起身，站了起来，走上前去和大和守打招呼。
这会，他们已经在折返的途中了。
转弯的功夫，就到了广小路。“めしや”的招牌，在霓虹灯光闪耀和充斥的街道上，隐约可见。清光觉得此刻的自己，仿佛是活在荧光灯管下的飞蛾，扑腾着双翼，仿佛把生命都想要极尽全力地融进，眼前那片耀眼的光芒里。
“谢谢你，老板”在进店之前，她这样对安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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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已是深秋，虎刺梅和铁刀木开的正好的时节，加州清光已经活跃在人们的视线里，偶尔杂志的封面，访谈或是综艺节目上都会看到她的身影，店里面的客人也有不少被她圈粉，她的名字很日常的出现在人们的对话里。
而大和守安定，倒是不去提及她了。
客人们并没有对此感到好奇，毕竟店老板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觉得温和却不易亲近的人。
大和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开始有饲养和投食附近野猫的习惯了。每日打烊之后，都会在店里待上好一阵子，等野猫们把吃食吃光离去，他才愿意熄灯回家。
仿佛唯有这样做，他才能够安心。
临近十一月中旬的某一天，A先生又造访了大和守的饭屋。他看起来比之前圆润了不少，两杯南方美人下了肚，A先生倒主动开了口，言语间看得出来他最近混的风生水起，颇为得意呢。安定则是一边干着手上的活，一边有一言没一言的回应着他。
只是突如其来的健谈，并没能让大和守安定很快地适应其中。
“对了！说起清光小姐，她最近很是厉害呢！”
“这...这样啊，那不是很好嘛。那她...最近在忙什么？”僵硬而又故作镇定地回应着，有些过于刻意掩盖的味道。
A先生看了大和守一眼，好像明白了什么，喝酒的时候，借着酒盏掩盖了自己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她啊，这次要上红白歌会了，这事已经确定下来了。”他继续说着，并不时的观察着太和守的脸，希望从中看到他起伏的情绪。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没有预期那般的回应，大和守安定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。
那天晚上A先生一直待到很晚才离开，大和守送走完A先生，便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店里，他并没有急着去收拾打烊，而是在一个座位上待坐了很久，头转向右边的时候，视线迎上了墙上贴着的清光的海报。那一刻，他才知道，他的内心长此以往纠结的情绪，和那时有时无的落寞与空虚感已经快要将自己抽干，而此刻的自己就像是泛黄的手帐上的一页纸，那一页记叙着等待与期盼并存的日子里，有一种情绪钻透心脏而疯狂生长，骨骼和血液里都充斥着那样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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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31日，饭屋如往常一样营业，一切照旧。大和守安定知道，这天依旧会有几个常客光顾于此，流动性的客人虽说会比往日少了很多，但是相比一个人待着，他情愿和那些聒噪的食客们在一起聊天。
红白歌会第一部分开始的时间是晚上19:30，而加州清光表演的部分则是在21:30开始的第二部分，为此，店里的客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期待，大和守安定也是掐表算着时间，静静地等候着。
时间达到22:07的时候，穿红色和服的少女出现在了舞台的中央，她背对着观众，大家都在努力想要通过背影猜出是哪位艺人的时候，只有大和守安定一眼便认了出来。
少女并没有别的艺人那样盛大的开场，只是一束从头顶自上而下的光源，笼罩着她的全身，大家的目光都被她吸纳了过去，空气里变得都听不到旁人的呼吸声，像是一个真空的地带，她就是那里安坐着的人偶，随着音乐起，她才缓缓转过身来。
“途に雨行く峠の茶屋に/
晴れて道连れ旅の空/
可爱い踊り子/
太鼓を提げて /
歩く道筋/
白い花...”
她唱的是《伊豆の踊り子》*。
加州清光在屏幕上摆动着和服的振袖，像是如火如荼开着的曼珠纱华，艳丽夺目的姿容下，声音却又像是哀怨孤独的童女，仿佛卸下了外衣，她就化作了歌里那个孤独的踊子，那个像山野间盛开的白色小花一样的可爱的踊子。
'没想到是那样传统风格的歌曲。'安定望着屏幕里的加州清光，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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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末的时候，新闻和杂志上有简略报道过'某女艺人身体不适住院'的消息，而背后的主人公便是加州清光。
自然这个消息的来源，也是A先生。
安定也有想要去看望加州清光的打算，为此还拜托A先生好几次，只是见一个艺人并非容易的事，几次努力没了下文，他便不再奢求了。
二月四日那天晚上，打烊之后，大和守安定在店里做着收店前最后的工作，心里正思考着这几日已经看不到野猫的踪影了，还要不要把剩余的饭菜放在墙角那里。这时，门被拉开了，他准备起身告诉客人“已经打烊了”，却看到加州清光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。
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身毛线衣，围着红色的围巾，看起来更加纤瘦了点，笑容看起来也有些苍白和无力感，眼下有淡淡的淤青。
安定示意她进来，她便径直坐到了安定面前的那个位置上。
“还是老样子啦老板。”少女开口的那一瞬间，安定感到了一丝不真实，他不记得多久没有见到她了，只觉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这份不真实的感觉，就像是在此之前他漫长等待的时间里，淤积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无法释放，无论如何无法说出口的，那镜花水月一般的情绪。
'自己能做的，终究就只有把猫饭递到她的面前了吧。'他这么想着，回过神来时，发现手里的柴鱼松罐头，不知什么时候已基本见底了。
他把饭浇上酱油先递给加州清光，然后才想起来，放厨具的货架上，似乎还有一罐柴鱼松，他又回到厨房里去取。
“谢谢你啊老板，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……”加州清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安定刚好找到了货架上放着的那罐柴鱼松，拿着柴鱼松罐头从厨房出来时，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，桌上放着的米饭，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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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5日是加州清光的葬礼。
葬礼过后，A先生同大和守安定一起回到了店里。加州清光的坟茔被设在青山墓园里，她生前就已经将这块墓地买好了，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，或是当时的她怀着怎样的心情，也再没有人知道了，只是她将永远的地躺在了墓园里的某一处。
“...话说，她是2月5日凌晨走得，之前一直在昏迷着，你没见到她最后一面也是我的错...”说到这里，A先生抽了一口烟，想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我见到她了...”安定说出了口。
A先生看了大和守安定一眼，却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了。
把A先生送到店门口时候，他拍了拍安定的肩膀，示意他不要太难过。A先生注意到店门口的一角放着一个空碗，于是随口问了句：“这么冷的天气，这附近还有野猫嘛？”
“嗯！只有一只而已！”安定温和的回应着。
临近傍晚的时候，大和守却已经在店里忙了起来，窗外的火烧云异常的浓艳醒目，而他并没有丝毫的心思停下来观赏。
“喵～”店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，于是大和守放下了手里的活，端着一个盛满食物的碗走到店门口，拉开门，便看到一只纯黑色的猫正坐在店门口，歪着脑袋，看上去十分机灵的样子。
他把碗放到猫咪的面前，里面是搅拌过的酱油米饭和柴鱼松。
“お帰り、清光。”安定对着面前的那只猫这样说道。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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